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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多年末亲近

2014-12-04    来源:未知    点击:700次
故乡多年末亲近 

口 韦忠毅

 
       徘徊在故乡的农庄小道,努力去拾起昔日失落在田边的几许惆怅,漫不经心地勾起再也无法想追的往事,这时傻傻地痴笑着,童真无知快乐无忧的日子竞离去是那么遥远。
       走过村口那已被遗弃的大石磨,呆呆地熟视被遗弃在废墟杂草中的石阶,那光滑光滑的圆盘在逗着一张张溢出幼稚的脸蛋,手中粘乎乎的塘泥被捏成各种形状,似飞禽鸟兽丶似物件,虽不如一件件艺术品那么好,经过唾沫那么一抹,澄亮既显得那么朴实古典,好象也有着鲜活的生命力。
        风轻轻吹拂,毛毛细雨轻吻散乱的头发,那是故乡的风,是故乡洁净中含着泥土芳香的雨。多少次目光的扫描,窝居的老屋却再也找不到从童年到少年那段段时光的影子,只是觉得这老屋曾珍藏着别人不曾知道的多少秘密,一些带着顽皮的轶事陋闻,浪漫满屋的梦想,希望在记忆中重现着大山的悠悠回音。
       浅得见底的池塘,混着浓黄浓黄昨夜才下的雨水,鸭儿在摆着屁股远离,几个八丶九岁的男孩正伸着小手在摸鱼虾,塘沿边梳着羊角小辫子的小女孩光着脚丫,在捡着丢上来的小鲢鱼丶小虾子,还有那大小不一的圹螺子。放牛喝水的傻小子,那一幅幅画重演不出土罐煮上螺子,几张甜甜吸着螺子满嘴美滋滋孩童的脸,坐在牛背上高兴畅怀的影子,帮捡小虾的邻家小女孩也应该在岁月无痕中淡淡模糊,也不再记起当年天真无邪充满幻想烂漫的时代。
        晒谷场仍然那么大,仿佛看到了打陀螺的伙伴,那些丢下跳绳 跟着打木尺的妹子,开着滚铁环,脸上绽放桃花朵朵般的小酒窝,开心的模样举动着牵牛花与梦蝶翩翩追逐,摘取一朵朵丶淡红淡红的牡丹花,那叶子能当菜吃,小女孩 插戴在黄黄的头发中,那实在感人,不过如今已经体会不到那闻着稻香的味道。
       不再见到屋檐下摆挤着柴草,望眼周围的山不再光秃秃,只叹息邻居家伯安的女儿凤梅姐,那好端端的一朵花竞为一担柴飘下云崖,在家享受着电炒锅的热,冬天红丝丝的温暖,痴情男子不再为她留给长大的妹妹接穿着姐姐不爱打补丁的衣服而伤心,瑶家的子孙从来没为自己而想,大山的胸怀能容下她所想不到的事。人们为之惋叹的是,她不为自己活得更好,是为好日子来了…还活着真好。
       那些不知道我的后生,把我称为叔叔,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光阴依然,晨旭日西,可能是他们父辈不是我的同学,但知己认识。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那熟悉的乡音,习惯的口头粗语,我感到故乡虽然多年末亲近,乡音还是一直没改变。黄豆炒香,一杯杯玉米酒入口,那醇正那香甜,努力找身上六也"鱼怪"的味道,他们说我变了,屙尿也不朝这地方撒了,这样抱着头想想第一次醉酒的那一天样子,"羊红"递过我嘴边,黑豆馋馍加着蔗糖的甜,当然不再见到守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不敢断定故乡有多变化,更不敢言传生活水平有多提高。见不到昔日东墙补漏西墙藏着茅草的时代过去了,心里的安慰渐渐放下了许多。在村口见到憨憨傻笑的阿安,他没忘记父亲小时候给我安的小名,那小名是父亲太爱我的缘故,阿安嘴里那亲切的称呼,让我怎么也记恨不起父亲。"得采"(男称"得",女称"达",地方称呼)我有钱了,吡栏咕啃娄。"阿安怕我不信,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拉着我的手一定上他家去。
       没有去阿安家,不是认为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他的那种热情样令我十分尴尬 ,我谢绝了他,他这人不会把这记挂在心上,换作是别人会说我看不起他们呢?这样都明白。
       田野里散发一些少有的翠绿,久不见的山鸟在飞翔,象闻到气味的猎狗,嗅寻久未刺鼻野菜的野兔,心内是那么澎湃。虽然年初没几天,开穴播种的人们正在忙忙碌着,觉得那个跟在母亲身后数着种子下穴的那个小孩,放下种子后用脚一撩覆土,真象是当年的那个我。一个小女孩递过来一大把野菜,她说:叔叔,我们这里的猪都不吃这个菜,你拿去吧。我哑口无言,也许是吧,人们生活好了,猪也变着法儿享受了,多年未亲近的故乡是这么地变化,难怪我的亲戚说:去我家,咱现在不用走路,下车就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