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添敬：借问石墙因何来？
2021-02-01 来源： 文/韦添敬 图/韦欢芸 韦沥雅 点击：2257次
借问石墙因何来？
文/韦添敬 图/韦欢芸 韦沥雅
现已年过七旬的老韦身体依旧硬朗，满口中飘满幽默的杂语方言，走在笔直陡峭的山路上显得是丝毫不费气力。谁怎想一束艳阳咣当一下迎面射入略显干枯的眯缝眼中，老韦一时间左右摇摆，啊......的一声躲闪开来，顺着眩乎的思绪快步前行，不久便开始显得喘不上气，哎呀呀......几声急忙缓了下来。抬头一看才发现一股艳阳正急速打入眼前的青色石门中，老韦嘴皮子便开始不断唠叨，都怪这面石墙，害得艳阳险些把自己的老眼照瞎，要不是自己已略显苍老，拿来一把大锤直接就与之干上。
上了年纪的老人脑子里总是有说不完的情节，道不尽的往事，跟随着其脚步继续朝前走，仿佛就走进了他的前世今生。不知不觉间就已走到了小弄坳口，一排矮房横挂于白云间，云雾在山岭上四处缭绕，清风仿佛是裹挟了春雨般亲吻着每一个行人的脸，朝阳扑面，人仿佛就走进了云海之巅。不知不觉中才下意识朝脚下一看，一排石墙宛如一条巨龙横贯两山之间，在绿荫的覆盖下浮现出幽色深深的身影，苔草附着于石壁上，镶刻成色彩斑斓的五色龙鳞，在初升太阳的照射下泛出闪闪金光。我不由得内生震惊，目光呆滞了许久方显得回过神来，朝着老韦的背影止不住地大喊。
石墙遗址。（韦沥雅 摄）
谈到这石墙，连老韦自己也显得说不清楚，只听说在自己曾祖父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走了一辈接一辈，石墙依旧是当年的模样，而自己不知不觉已年过七旬。我不由得心生疑问，这墙该有多老啦？该不会有上千年了吧？
跟着老韦的脚步继续朝前走，云雾间的山弄近在眼前却犹如远在天边，走了许久它也只不过是若隐若现，不得已只能放缓脚步，在远处的石道转弯口处停下休息，静心欣赏着不远处的风景。
南方的自然风光，如同一幕巨大的山水画卷映入眼帘。山围着水水绕着山，只有登得足够高你才会切身体会到大自然奇观的波澜壮阔和鬼斧神工。峰林、河流、沟谷、碧树把大地装点成墨绿色，四周被围成了圆形。河水、山峰、树木、沟谷宛如同起于地平线，或蜿蜒、或缭绕、或挺立、或断裂、或拓展，重峦叠嶂、巍峨耸立、幽暗深邃，由远至近迎面驶来，那阵势如同千军万马、如狂风暴雨般扑入眼帘，将你压低成眼前的树木、石缝中的苔草、四处乱串的蚂蚁朝着山岭之巅使劲逃离。生活着的人们犹如石缝中的一颗珍珠、平地里的一株花朵、蜿蜒中的一条白带，在石山深处砌起一座座矮房，在岭海间的平地上播下发芽的米种，再通过一条条山间小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稍停片刻，汗腺上的汗水开始渐渐风干，随着老韦的一声吆喝我们又开始踏上了山途。刚一转身，一排石墙又一次挡住了去路，在半山腰上如同上天劈下的一把巨斧，轰的一声便形成了一排嵌格有致的岁月裂痕。我止不住地上前抚摸，打底的巨石就如同衙府大门一般巨大，每一块石头都是经过精心打磨而留下了深深凿印，一块块形如豆腐块般整齐划一，高达数十米，像是一个睡倒的玉米棒，只在山路的接口处留下了一个矮门供人们通行。
我又不由自主的发起了问，这石墙到底因何而来？
石墙遗址。（韦欢芸 摄）
这里以前该不会是有战争吧，或者是有巨大的自然灾害，亦或者有大怪兽，建这么大的一面石墙是要下多大的决心啊？只见得老韦依旧无动于衷，过了不久便回了一句：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证实咯，不过你说的都有道理，毕竟我也曾无数次地这样发问，只可惜还没等来答案，就早已老得不行咯！
脚步不停地行驶在石道上，看着四周山岭围住的风景，不由得让人想起韩磊唱着的粗犷的歌：
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
习惯了行路搭车，偶尔走一次山路你会发现南方的羊肠小道竟是如此的绕、如此的远、如此的陡，先人曾经就是为了一包盐、一袋米或一斤猪肉一天无数次往返于这样的路，吃苦耐劳带着后辈子孙们走向了通往幸福的康健大道。
请问石墙因何而来？又为何如此之多？
耐不住疑问又来了一首陈汝佳的《故园之恋》：“走过了一山哟又一山啰，过了一江哟又一江啰......”，也未能寻得到答案。而脚步却已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身边又经过了数道石墙，有些山弄甚至分有前后两道或东西南北数道，分别坐落于村屯的进出口处，后面才从老韦口中得知，类似于这种石墙在这里的每一个村弄比比皆是，只是在规模上有着些许的不同。然而随着近年来村屯经济的发展，便于世人看到的石墙已不多，只有在山路所通往的石道上还有着些许的人往来。
临近了老韦家的屯口石门，再去进行过多的发问已显得无太多的意义，我索性就爬到了石墙上边，摸过一个个安静的石头，一路跑到了石岭上，夕阳西下，看着已经沉睡了千年的“石光岁月”，不由自主的抬声高唱：
一路摇，一路唱，一路座座石墙，许多人走过这地方，止不住回头望......
